ABO还债0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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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6
Tony和他胸前的小型方舟反应堆一起回到了别墅。他站在洗手台前扭开水龙头，清澈冰凉的液体从龙头中流淌下来，流过Tony的手指，流过他的皮肤，就像千万次它所做的那样流进下水管。Tony突然惊呆了，他怔怔地看着那道细小透明的水柱流过他曲起的指头，第一次意识到它是什么——是什么？水。他从未想过它，从未如此真切地感受到它的存在，它的流动——直到他被关在洞穴中三个月，不见天日，靠着恐怖分子提供的食物和十分有限的水过活。洗脸——洗手或者洗澡他都不指望了——是一项非常奢侈的活动。而现在，水从龙头里像是流动的金子一般往下坠，然后跌进阴暗的排水沟。
Tony关上了水龙头，感觉到自己真正离开了那个洞穴，而那个下飞机后的新闻发布会，则在他脑海里显现出真实感来——他开了一场发布会，为了关闭Stark企业武器制造部。
“真是你吗，Tony？”Tony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说，“你回来了？”
Tony转头看到了Peter。Omega看上去很开心，在笑起来的一瞬间他眨了下眼，眼泪被挤了出来。Omega慌乱地用手去擦，但似乎适得其反。Tony递过了手帕——来自他还没来得及脱下的西服口袋。Omega接过手帕按住了眼睛，他的脸快要全部埋进了手帕里，他的声音因为哭泣而带有鼻音：“我只是、只是太高兴了。真的是你吗？我不是在做梦或者又出现了什么幻听……你需要喝水吗？你饿吗？你需要什么吗？需要补充维生素吗？要不要吃点水果？还是说先洗个澡休息下？你困吗？你是坐飞机回来的吗？他们怎么发现你的？身体有不舒服吗？……我以为，上帝，我以为——你能回来真的太好了，Tony。”
“我回来了，Peter。”Tony向语无伦次的Omega走近了一步，但他看到Omega受惊了一般向后退了几步。“别过来，Tony。”Omega哭泣道，他说得断断续续的，“我怕你不是真的。你是真的吗，Tony？”
“我是。”Tony说道。
“那你能碰碰我吗？”
“当然。这样吗？”Tony伸手握住了Omega的胳臂，这次Omega没有逃走。
“你是真的，Tony。”Omega说道，“你是真的。”
“……感谢上帝。”Peter最后说道，他主动伸出手臂抱住了Alpha，将头靠在了Tony的胸前。Omega的信息素轻轻地缠上他，Tony将男孩搂进怀里，他把头埋进男孩卷曲的发梢和脖颈之间，那里有熟悉的干净的香波味。
“怎么了？”Tony问道。
Omega迟疑地将手放到了他胸前，不确定地抚摸着：“这里，Tony。你做了什么？你穿防弹衣了吗？”
“不，不是，”Tony捉住了那只手，看着Omega棕色的湿润的瞳孔说道，“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。你得替我保密，你会吗？”
“我会，Tony。只要你愿意讲给我听。”Peter说道。
在Tony将他在阿富汗的经历讲给Peter听的时候，男孩一直牵着他的手不断摆弄。
“这很痒。”Tony警告道。
“是吗？”Peter问道，他停止了对Tony手的抚摸，老老实实地牵住Alpha的手放在腿上。Tony不禁开始回忆他们之前是否也是如此亲密，还是说分享秘密真的能够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？他将手放到了Omega的腹部，那里不再像三个月前那样平坦。里面是他的孩子，但是现在，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像当初一样想要它。
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好时候，Tony想。在他回来之后异常粘人的Omega几乎跟在他身边寸步不离。Peter被他的失踪吓到了，他能够理解。
在他讲完后，Omega坚持想看他胸前的反应堆。
“我不会害怕的，Tony。”Omega保证道，“我想看看。”
“好吧。”Tony叹息着答应下来，就像将反应堆展示给Obadiash看那样解开了衬衫。Omega睁大了眼睛，荧蓝色的光照在他的脸上，他抚摸上了反应堆和皮肤衔接的部位，指腹虚晃而过。
“这一定很痛……”Peter喃喃道，他缩回了手指，沉默地合拢Alpha的衬衫，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突然站起来。
Peter说：“我想起来冰箱里没有食材了，我要去订一些——我去采购。这几个月我学着会做了一些菜，味道还不错，你可能会想尝尝看。我还得去买些水果，苹果怎么样？很健康你也不讨厌。对了，我订购了一些绿色植物，它们早就到了，我一直忘记把它们放好。我——”
他被Tony拽住了手，随即被抱住了。
“你还是被吓到了，不是吗？”Tony说。
“不……Tony，我高兴你回来了，”年轻的Omega说，“我——上帝，我只是——它现在还会让你觉得痛吗？你会拿掉它吗？我不敢想你是怎么把它放进身体里的，我、我很高兴还能见到你，Tony。我——不知道自己怎么了，我很高兴，但我觉得我身体里的一部分感到很难过。”
“为了这个，”Omega的手指碰了碰反应堆，白色的指尖被光照得发蓝，“它让我觉得你时刻处在危险之中，因为那些弹片还在你的身体里……不要笑我，Tony——”
Omega吸了一口气，为了鼓起勇气。他露出了一个羞涩的笑容，坦白道：“我很害怕。”
“我会拿掉它，”过了一会儿，Tony看着Peter说道，“在我完成一些事情之后。现在还不行，男孩。”
Tony伸手夹了夹男孩的脸颊，就像他三个月前离开Peter时做的那样。随后，他用嘴唇碰了碰男孩的额头。